沈润原本想说她一顿的,听了她的话突然不想说了,换了一只燕子纸鸢塞进晨光手里,嘱咐她道:
“等风起了你再放手,记住了往上推,风来了往上推。”
“小润,你放过纸鸢吗?”晨光盯着他兴致勃勃的脸,问。
“没有,小时候我看皇兄他们放过,”沈润说,顿了顿,兴冲冲地补充了句,“我早就想玩一次了。”他感觉到从背后扑过来了一阵劲风,眼里尽是兴高采烈,“趁着这股风!”他对着她大声道,拿着绕线的手柄,向风起的方向奔跑。
只是他自己想玩罢了。
晨光站在高墩上想,大风扑面而来,她将手里的纸鸢向天空一抛。
燕子纸鸢被风托起,在半空中颤了两颤,结果依旧是坠地了,好在这一次没有“身亡”。
晨光扁着嘴唇望着沈润。
沈润看着她。
尝试了几次纸鸢都没放起来,最后发现是顶线不好,换了顶线之后再放,燕子纸鸢终于飞上天空。
晨光见终于成功了,心里高兴,慢吞吞地从高墩上下来。
燕子纸鸢上了天空,飞得又高又远,平稳又自在地遨游天际,人在地面仰着头看只能模糊地看见燕子的形状。
沈润同样很高兴。
“你来!”他抓着绕线的手柄,笑说。
晨光走过去,站到他身旁。
沈润突然将绕线的手柄塞进她手里,绕到她身后,从后面环住她,双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握紧了纸鸢的绕线手柄。
晨光微怔,她并不热衷这项游戏,可见他兴致高涨,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她也觉得有点高兴。仰着脖子一直看会酸痛,她索性靠在他怀里,将他当成一根柱子。
沈润任由她倚靠着,她离他很近,近到他微微低头便能嗅到她的发香。她没有梳复杂的发髻,也没有簪太多的珠翠和钗环,一头乌油似的长发柔顺得让人心动,他情不自禁俯下嘴唇,在她的发顶轻轻地吻了一下。
晨光仰着头,望着天空中自在翱翔的燕子。纸鸢的细线十分锋利,她用帕子垫着手,突然在细线上拽了拽,说:
“飞了那么远,到头来还是被一根绳子给牵住了。”
“过一会儿把线剪断了给你放放晦气,去去病根。”沈润含着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