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的送回是有规定的,每隔一段时间送一次,即使战事胶着,也要如实向朝廷汇报,让朝廷能够及时掌握前方战事的信息。但毕竟是在战场上,意外太多,也有不能及时送回军报的情况,更何况沐业性子狂放,不按规矩是常态,秦朔也搞不清究竟是沐业没来得及往回送军报,还是前方真的出事了。
送信回来的小兵在接受审问时,回答的很像是有那么回事,就连沈润都没看出蹊跷。
“你去一趟河定府,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润吩咐秦朔说,顿了顿,补充道,“再查一查从河定府往箬安的官道。”
秦朔对沈润的后一句话愣了一下,却在这之后猛然反应过来,心里一惊,应下:
“臣遵旨。”
……
彼时。
河定府。
薛翀带领一百人狼狈而归。
薛翀只说了徐茂德投降凤冥国,对自己因为徐茂德被设计而怀疑徐茂德的事只字未提。沐业对徐茂德的叛变气得跳脚,扬言要宰了徐茂德。
他以为薛翀是徐茂德叛变的受害人,见薛翀一身狼狈,被算计得很惨,也没有苛责他。
沐业因为枫华府丢了,肺子差一点气炸,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往箬安送一封军报,上报朝廷战败的消息,只是写这封军报他就已经觉得没脸见人了。
沐寒一直沉默着听父亲骂骂咧咧,她突然开口,说道:
“父亲,我想去见一见凤主。”
沐业一愣,皱眉:“见她做什么?再说你怎么见她?”
“我总觉得薛翀没说实话,或者话没说全,去见凤主时,也许能看见徐茂德,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徐茂德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投敌。另外,我也想探一探凤主的想法,兵书上说‘知己知彼’,可仗打了这么久,凤主的心思和她做事的方法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摸透。”
“女儿啊,那个女人诡计多端,你看她一眼都有可能被算进去,和她见面她还不得把你卖了。再说,她也未必肯见你。”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沐寒说,她总是想起那一年凤主刚到箬安时,在公主府的花房里,她主动来找她说话,那一年的她清纯无害,如一朵素洁的水仙花。
沐业拦不住沐寒,第二天,沐寒派人给凤冥国的大营递了拜贴。
同一天,沐业的军报送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