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再次靠近她,琥珀色的瞳仁浅淡,那里映入了月光。他望着她,噙着笑:“好,你的确貌美,这是事实,不动听,那我对你说些别的动听的话吧……”
司晨仍旧是一脸冷淡地看着他。
“我不想听。”她拒绝。
“我都想好了!”动听的话卡在喉间,沈润有点恼怒。
“忘了吧。”司晨淡声说,仰面躺在野草丛里,她有些疲倦。
野草在冷风的吹拂下刚冒出一个尖儿,正脆弱着,被她压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活着。
沈润歪过头去看她,不悦地说:“你这女人霸道又不解风情!”
“我不需要风情,你也省些力气吧。”司晨合上眼睛。
沈润望着她沉静时的面容,她闭着眼睛,他在最初望见时,第一感觉不是她睡着了,而是她死了,因为他没能立刻感觉到她的气息。
那种一瞬间觉得她死后迷人美丽又妖异的感觉对他的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本来想反唇相讥的话咽了回去,他的语气莫名地柔和下来:
“那你想要什么?”
司晨冰冷的气息微滞。
他见她没有反应,伸手去拂她前额上的发。
她突然睁开眼睛。
他的手便停住了。
“以前我要的是谁都不能杀死我,谁都不能操控我。”
他没想到她真的回答了他,微怔之后,细品起她的回答,她这话听起来简单,真正付诸现实却很难。尘世间是有规则的,明面上的规则以及隐藏的规则,大部分人为了生存奔忙如蝼蚁,即使是手握重权的达官贵人,也不敢说自己绝对不会被杀死,也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操纵。
要想达成她话里那样,只有往上爬,尽力往上爬,爬到尽可能高的位置。坐着的位置越高,被他人杀死被他人操控的可能越小,特别是像她这样的怀璧者。努力往上爬没什么不对,她只是爬上了被世人认为女人不可能爬到的高度把人吓坏了。
他注意到她说“以前”。
“那么现在呢?”
司晨似想到了什么,朱红的嘴唇微弯,仿佛在笑:“想杀死我的人更多了,比起我什么都没做的时候,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