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朝没听清,也没心思听清,认命地架着他往楼下走。
歪歪斜斜地挪到沙发上,颜朝朝拿过手机拨打120。
沈西时蜷缩着身子,试图抵抗过一阵阵的痛苦,肩膀都在打颤,幅度不大,但他做出来,就是让人心碎。
可能是平日里太过强大的缘故,突然脆弱起来,很难让人接受。
颜朝朝本想狠狠心,让他自己挨着,等到医护人员过来。
但是现在,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转身上楼,翻出针灸包。
颜朝朝把沈西时扒干净的时候,锅里的半成品中药也翻滚出了药味。
弥漫着整个屋子,都是苦涩涩的味道。
沈西时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似乎不太喜欢,但紧蹙的眉间舒展不少。
颜朝朝懒得理他,动作熟练地摊开针灸包,五指利落地夹住大小不一的银针。
足三里,梁丘穴,足阳明胃经,下腕,中脘。
依次落针,手法又快又稳,几乎能留下残影。
一切完毕,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颜朝朝再次净手,走向厨房。
其实针对胃炎,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火针疗法,但她不乐意花那个功夫,能让他减轻痛苦,已经是她心地善良了。
十分钟过去,针已拔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依旧是西装革履的矜贵模样,不过就是唇齿间多了点苦味。
颜朝朝抿了抿唇,觉得这波属实有点亏。
“好点没?”
她捏了颗话梅丢嘴里,冲淡药的苦味。
沈西时疼痛缓解,眼睛已经睁开,但酒劲儿没散,整个人还是懵懂呆傻的。
闻言,黑亮的眼睛看向她,几秒后,点头道:“好多了,我想去个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