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时凝聚思绪，蓦然想起她刚刚突然冷笑时，也是这副模样，原来她当时在想这个。
“记得，”他嗓子干的像是许久没喝水，“朝朝……”
“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更不好奇你的心路历程。”
颜朝朝缓缓截断道：“我只想要你明白，无论你是因为我乍然改变，让你觉得不适应，从而产生所谓的征服欲。
“还是真的浪子回了头，亦或是你突然意识到你对我早已情根深种，与我而言，都没什么所谓。
“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断，沈家和颜家百年交情，不能断，至少，不能因为我们断，明白吗？”
“明白。”
沈西时的眼里突然生出一丝光，微弱，但足以照亮他的世界。
只要沈家和颜家还有牵扯，他就还有一丝机会。
哪怕是一丝，他也不想放弃。
颜朝朝看透他的心思，嗤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沈西时，就算你执意要跟我纠缠，我也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没那么不计前嫌，你对我做的事，我一笔一笔全记着，我不找你算帐，是因为我自己酿的果，我自己尝，怨不得旁人。
“但是你要敢往我面前凑，如今话已说开，我也不跟你隐瞒，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所以啊，小叔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免得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呵……”
沈西时轻笑着摇了摇头，动作不大，但不难看出偏执的疯狂。
他垂眸又抬眸，漆黑眼底缠绕着赤红的血丝，衬的他格**郁病态，像是不择手段的魔鬼。
他哑着嗓子，宣誓般开口。
“那就十倍百倍的还给我吧，你给的，就算是痛，是刀，我也甘之如饴。”
他宁愿痛一辈子，也不愿熬着没有她的岁月。
如果满身伤痕，能换她短暂记忆，那也足够了。
颜朝朝冷眼瞧着他疯魔的样子，毫无波澜道：“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