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杨鹤丰往来向来都很隐秘,且两人从来不用书信,哪怕是有急事,也是通过暗线来传达,所以,明面上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和杨鹤丰有往来。
徐首辅勾了勾唇角,他抬手端起茶杯,正欲喝茶,却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将茶杯重新放回了桌上,而后抬眸重新看着徐用道,“太子那里,你可递信过去了?”
“递了!按您的吩咐,已经知会太子,太子明日一早便去陛下那里夫自己喊冤。”徐用忙答道。
徐首辅点了点头,他咪着眼睛,唇角又掀起了一抹冷笑,他道,“陛下生性多疑,这次杨鹤丰会栽得这么狠,齐王恰到好处的撞见锦衣卫毁尸灭迹功不可没!”
如果,太子能和杨鹤丰扯上关系,那么,齐王为什么就不能和汪涛扯上关系了?
不然,好端端的,汪涛为什么要捅杨鹤丰这一刀了?
对自己这番安排,徐首辅很满意,不过,他现在还有一点搞不懂的是——汪涛今早为什么会和他说那番似是非的话了?他就不怕自己察觉到他的意图,提前知会杨鹤丰吗?
就是徐首辅闭目苦思之际,徐用的声音却忽地又响了起来,“父亲,那,杨鹤丰那……咱们就真的什么也不做了吗?”
毕竟是一颗极为得力的棋子,若就这么丢弃了,着实可惜的很!
一想到自己为了拉拢杨鹤丰花的那些银子,徐用就觉得肉疼的紧。
听了自家儿子这话,徐首辅也不由跟着将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心痛,为了拉扰杨鹤丰,徐家花了多少心力和银子啊,这眼看这棋子就要见效了,可偏偏就这么被折进去了,救,他当然是想救啊?可徐家和太子若敢求情,那不是正好坐实了陛下心里的猜疑吗?
不能救,不能救啊!
徐首辅肉疼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自家父亲脸上的神情,徐用多少也猜出来他的意思,他长叹了一口气,有些颓败的低语道,“也不知道那汪涛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出手对付杨鹤丰了?前阵子,杨鹤丰还跟我露口风,说他似有意亲近我们这边!”
听了徐用这话,徐首辅陡然一下睁开了眼睛,他沉着脸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徐用一脸的懵懂。
可徐首辅却没有理他,他恍然一笑,而后猛地一拍桌子,‘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爹,你明白啥了?”看着自家父亲一脸激动的样子,徐用越来越糊涂了。
可徐首辅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他抚着胡子忽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汪涛,是老夫小觑你了!哈哈哈哈!”
“爹?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徐用眉头拧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