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突然过来,“大王,王寓紧急求见”。
“快宣。”燕王急切道。
只见王寓风尘仆仆赶来,正欲更衣,燕王急迫,“快快入座,看茶。”
“你族弟王车多日舟车劳顿,我之前说过,你只管照顾好他便是。”高诩不住的埋怨道,“若有急事也不差这一晚。”
“谢高大人,国相的好意。”王寓正了正身说道:“启禀我王,臣之族弟王车,欲携一人,明日即出发,以迎我翰兄归国。”
众人闻之,心中已猜到那一人,但还是迟迟不愿说出口。
许久,国相问道:“你所提那人,岂是庞越?”
“国相此言不差,正是。”王寓正色道,“此人愿效犬马,只为我王之兄长能归国。”
众人心中释怀,但燕王还在思索。
“孤,还有一问,这原是本王之失,莫复还理。我已尽诛其族人,常人心中尚且不满,为何此人愿效犬马?”燕王终于说出心中的疑虑。
“若如此本王欲下罪己之诏,这是孤之失。”
“我王,虚怀引纳,世人归附,诚我燕国之幸。”王寓叩首,再起身道,“我王之兄长,宽厚待人,抚恤士卒,众将士咸于用命。我王可知,先王在时,王之兄长镇守平郭一事。”
“记得。”燕王回忆道,“翰兄,先王宠遇异常,别与诸子。且他有勇略,素性骁果,于这军中人望甚重。他镇守平郭,高句丽数年不敢犯边。”
“我王圣明。”王寓再叩首道,“这庞越原是平郭城中马军教习,平郭城被围之际,与慕容翰并肩力守,死战不退。敌人登城与之奋战之际,身中一刀,情势危机,幸得慕容翰拼死相护,故留得一条性命。”
众人沉默不语,王寓随后又说道:“然其身受重创,力不能执戢,故解甲归田。因其素知马性,以养马驾车为业。幸得不在军中,于当年慕容仁叛乱之际未受胁迫,故苟活到今日。”
“此人可有所求,本王定当满足。”燕王稍定,双手紧紧了狐裘,心知事有转机。
“别无他求,只求我王能允他去接翰兄。另外当年叛乱一事,事情紧急,当中所胁迫者甚多。今国家平稳,百姓安居,期望我王能尽去他们反贼之恶名,流放者悉能归其家,有入贱籍者悉去之。”王寓说完,俯身再拜。
“我燕国有如此忠贞之事,本王却不能用,是本王之失,也是诸位大臣之失。”
“臣恳请我王恕罪。”燕王言罢,只见封弈和高诩两厢跪地。
“诚如斯言,孤原是用法严峻,国人多不自安,今起尽除严法苛政,当以宽宥为要。”
“我王圣明。”三人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