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常,媒婆这张嘴皮子上下一碰,立马就能撇得自己干净得跟白玉无瑕似的。可现在这个时候,她全身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没、没啥问题啊——”
“老大。有问题有问题。”磕头的男人白着脸道,“钱姐她跟咱说过,这是漳州青石镇上的叶家跟瓷窑街上的罗家闺女的亲事。不过罗家的闺女在云来村姑姑这边的公司上班。我当时有句话没说。从没听说过聘礼送到姑娘家工作的地儿来的呀?怎么着都该送到娘家才对啊!”
头儿恍然大悟,眦目欲裂:“好你个钱媒婆,你tmd又干黑心事儿了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老子不干了。”头儿急忙向山神求情,“山神在上。咱们不知道这黑心媒婆的毒计。咱们绝不助纣为虐。请山神放我们一条路吧。”
余下的脚夫也个个指天发誓。
说来也怪,他们这么一折腾,一阵大风呼啸而过,云雾还真的吹散了些。
伙夫们喜出望外:有救了,有救了!
又等了片刻,大伙儿能够看清脚底的路和附近的景色了。
半小时后,云雾散尽,大伙儿一看附近的景色,又惊又喜:“咱们是不是回到山脚下了?”
“可不是。原来走了半天,咱们是在下山呢。”
“难怪离村子越走越远,没人听得见咱们的声音。”
媒婆劫后逢身也是阵高兴。忽然间她拍着大腿嚎叫:“糟糕。家具都落在山上了。咱们得去搬回来啊。”
伙夫们哪还敢再上山?
但他们拿了钱办事,人家新打的家具弄没了还得赔钱。
这一趟下来命差点没了,还要倒贴钱,那是万万不行的。
头儿道:“说好咯。咱把家具原样送回漳州。其他的咱们一概不管。”
媒婆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行。”
一群人再度上山,这回风平浪静的找到了他们落下的家具。大伙儿正要抬着家具下山,媒婆忙道:“放下,你们放下。”
伙夫们呆了呆:“你还想干啥?”
媒婆拿了包钱递给伙夫,笑眯眯的道:“这是你们的辛苦费。事先说好的。我还给你们每人加了一块钱。算是刚才那场惊吓的安慰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