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绯烟记得董志洲。
前世,她被卖进盛家冲喜的时候,临进洞房前,那个董志洲还在二公子的房门口,一把扯下了她的盖头。
当时的她哭的不成样子。
被迫进入盛家,被迫拜堂成亲。
眼泪自从进入盛家之后,便没停过。
薛绯烟想,兴许是那个时候,她哭的太丑,把妆都哭花了,让人一看就倒胃口。
董志洲才会一脸嫌弃的把盖头重新往她的脑袋上一扔,砸吧嘴,似笑非笑的嘲讽他。
“我还以为二公子娶了个什么天仙似的人物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薛绯烟当时窘迫的,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她又生气,又羞愤。
当着众人的面,啐了他一脸唾沫。
“我当是哪个人物这般不知分寸,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当时,董志洲已经扬起手臂,若不是二公子拦着,她只怕那个时候,便死在董志洲的巴掌之下。
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
厚朴点头,“是啊,正因为他是县令的外甥,所以他才敢在县令的眼皮子底下无法无天。”
薛绯烟才不会问‘杨县令为什么不好好管教一下他那位混混侄子?’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咬了咬嘴唇,皱起眉头,“那他是只收那一条街上的保护费,还是只要在西关镇上摆摊,都得给他交钱?”
这时候,卖馄饨的老婆婆叹了口气,苦笑道:“都是要交钱的。”
薛绯烟瞪大了眼睛。
老婆婆无奈的摇头,“我一个老婆子,靠着这么个摊子养活我那一大家子人,每次他来收保护费,若我不给,他们依旧照打不误,丝毫都不念着我一把老骨头,若是打出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老婆婆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