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绯烟想了想,她整日在这里进进出出,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点了点头,“是呢,多亏夫人好心,见我可怜,收留了我,才让我有了容身之所。”
那房东一听这话,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这一片啊,都是贺大善人的地盘,咱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平日里也都仰仗着他,才能勉强让自家生活好过一些。”
“那董志洲,在整个镇上,到处都收保护费,唯独咱们这一块儿,他收的少,别的地方十文,咱们这里五文,别的地方一钱,咱们这里半贯,这已经是对咱们格外照顾了!”
房东说的无奈。
收保护费这件事儿,本就是乱了规矩的。
可是没辙,谁让人家是县令的外甥呢?
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给钱也可以,那就开打。
打到你不能开门做生意。
打到你给钱为止。
但凡遇到这种事儿,告到官府去,也没用。
大不了从董志洲手底下抓出来一只替罪羊,抓进去,关两天,等风头过了,便放出来。
一转眼,又是原样。
而那些去告官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久而久之,整个西关镇便形成了一种现象。
那就是,商户们都认为,交保护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种认知,一旦定性,其实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