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冰洁顿了一下,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委屈道:“堂妹,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尹冰玉扯了扯嘴角,“堂姐要是喜欢深更半夜的有人在你房间里哭,那真是我辈楷模!”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没数了吗?是怎么好意思问出来的。
她记得以前这个堂姐虽然也令人讨厌,但远远没有达到这种地步呀。
那时候,大家主要是不喜欢她自恃是族长的女儿,骄傲的跟个花孔雀似的,不管是玩游戏,还是聊天,所有人都要让着她,还把她们这些姐妹当丫鬟指使。
对了,这人还喜欢背后打小报告,小时候她挨的打,基本上都是因为这人告状的缘故。
后来,她跟着伯父学画画,就很少和她一起玩了。但也知道,族里的姑娘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这人。
尹冰洁当做没听懂对方的嘲讽,而是继续开口道:
“咱们是同族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堂妹现在是攀上了高枝,就看不上我们这些姐妹了,是吗?”
她今天本来就因为婶婶一家独自留下自己而憋闷的慌,谁知道等她打听出今天顾家那边都有哪些客人的时候,恨得把一张帕子都撕烂了。
内阁大学士的夫人,沈掌院的夫人,尚书夫人,这些随便一个对于她们来说都如天上月亮一样高不可攀。
可眼前这个人,这个从小到大,出身不如她,礼仪规矩不如她,长得,嗯,同样是不如她的同族堂妹,就因为命好,被个哑巴看上了,今天就能和那些人同堂吃饭。
以后是不是还能和这些人家继续来往?想到这,她便觉得委屈极了。
所以,她今晚过来,一部分是想膈应对方,而另一部分,也确实是因为觉得太委屈了。
尹冰玉冷笑道:
“什么攀高枝?阿青的哥哥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如果你觉得这也是高枝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是的,尹家这边还不知道胡志轩是宁州知府的嫡子,甚至还有一个轻车都尉的虚职。
胡志轩没说是因为一上来就亮身份,好像有以势压人嫌疑。
“可顾大人和萧大人那边......”尹冰洁道。
“他们是对阿青好,但阿青也说了,以后他学有所成,能自食其力了,连他哥哥都不愿意再麻烦,你觉得他会去麻烦顾大人和萧大人吗?”
而且,那个时候,阿青这样说也是告诉她,顾大人他们是他们,他是他,以后要是谁想借他的关系去麻烦顾大人他们,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