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之后,尤家上下便都知道了自家老爷和夫人终于有了孩子。尤老太爷虽然不喜欢妻子,但对于嫡出孩子还是很看中的。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尤老夫人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全家都很开心。
尤老夫人那个时候甚至再想怎样才能和情郎长相厮守,要是和离的话,如何才能在丑事不泄露的同时把孩子带走。
可让尤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往日温情款款的情郎,在她出了月子找上门后,竟然会说他是鞑靼人,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身上流淌着鞑靼人的血。
那人甚至威胁她必须好好教养孩子,否则他就把这事给宣扬出去,到时候一个私通鞑靼的罪名,不仅是夫家就是她娘家都难逃一死。
尤老夫人看着刚出生的婴儿,无数次想直接掐死他,没了孩子就死无对证,到时候要真闹出来,大不了她一人“以死明志”就是。
可她舍不得,舍不得那小小的一团,事情就这么耽误下来。
一年年的,尤宽越长越大,也越来越懂事乖巧,尤老夫人面对这样的儿子更是下不了手。
有时候她也会期盼之前的那段荒唐不存在,这个孩子就是她和夫君的,没有什么情郎,更没有什么鞑靼人,那该多好呀。
之后他们离开凉州,又去了其他地方任职,那个鞑靼人也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尤宽长大考取进士,成亲生子,她都要以为这件事会被她带到棺材里去,谁知道儿子会突然写信回来问他自己的身世。
她也想彻底瞒住的,可她又担心那人真的会不管不顾的向外泄露此事,儿子如今拥有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她将事情据实相告,也是希望那人能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母子。
“......吴大学士,您说她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也比我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要好吧。那鞑靼人哪里会看着我的面子上,放过我们,人家只会榨干我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萧然看着他问道:“对方也不允许你辞官是不是?”
尤宽惨笑道:
“知道我如今的官职,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允许我辞官呢,他们恨不得我能爬到内阁的位置上去为他们效劳。”
知道事情真相后,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辞官,他这样尴尬的身份,将来一旦被人发现,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
可哪有那么容易,他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狞笑的看着他道:
“行呀,你辞官呀,回头大家就都知道你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你是鞑靼人的私生子。你以为你辞官了,锦朝的皇帝就会放过你吗?不会的,你的妻儿他们都会陪着你下黄泉,究竟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吧!”
听到对方的话,他犹豫了,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他便走进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