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把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大体上没有改变，6月8号晚，李霞的女儿李晓亚偷看了童小童的日记，嘲笑她不知羞耻暗恋校草，童小童羞恼后推了李晓亚一把，引来了李霞，李霞护着自己女儿，说了童小童几句。
童刚喝了点酒，心里烦躁，嘴上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是对谁。
青春期敏感的花季少女就以为连生父都厌烦她了，哭着跑出了家门。
这些，都和上次发现童小童尸体时找他们录的口供内容一样。
不一样的是有关童小童的性格与习惯。
上一次，童刚两口子说童小童是很乖的孩子，内向腼腆，朋友不多，放学就回家，基本两点一线。
这一次，他们口中的童小童成了个不爱学习又虚荣的野孩子，朋友多，不着家，虽然年纪不大，可男朋友已经处了好几个，最喜欢到夜店玩儿，屡教不改，让他们操碎了心。
口供最后，还记录了童刚反复重申的一句话，大致意思是童小童应该是自愿跟那几个男人玩儿，因为那孩子虚荣，只要给钱或者买名牌就什么都肯做。
下面，是童刚和李霞的签名和手印。
季沧干了三年刑侦，各种各样的案子经历了个遍，光看手里的口供就能猜出个大概。
无非就是童刚收了那几个老男人的钱，反正女儿死都死了，哪怕把凶手都弄死女儿也活不过来了，不如换点儿好处，让他们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好过点儿。
这种人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可……案件的性质不同。
童小童，死的太屈辱。
季沧把口供丢在桌上，点了颗烟，问：“童刚，你知道这份口供一旦公开，你女儿童小童在世人眼中会是个什么样子吗？”
童刚叹了口气，一副懊悔自责的表情，还象征性抹了两滴眼泪。
“都怪我教女无方啊，我跟前妻离婚后，这孩子就变得特别叛逆，季队，我不怕你笑话，其实这样的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何晏气的想打人。
季沧猛地把刚抽了一口的烟丢在地上。
“材料不足，明天你和你前妻一起过来一趟做补充，不然没法结案上交。”
案子不递交法院，被抓回来的那四个害死童小童的老男人就得一直关押着，等待未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