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天气虽然不冷,但还是不乏凉意。一居室的窗缝开的很小,两条淡色的窗帘轻轻垂在两侧。窗外那座煞风景的大广告牌今夜没亮,屋子里只有简单的台灯暖光和时不时轮替的情歌。
两个拼凑的床头柜边,林为零和摘下了千秋面具的落白畅所欲言。这是个最简易的餐桌,却包含着一个家庭的全部元素。
五道小菜,四杯奶茶,三张面具,两个人,一场真诚。
“我们……喝点酒吧?我有好的红酒。”菜吃到一半,见落白的第一杯奶茶刚好喝完,无具轻声提议道。
“好啊好啊,但我喝不多哦。”
无具应了一声,起身拿起书桌上的红酒杯才发现根本没洗,里面攒了不少灰尘,只好先拿到厨房去洗,让落白先等着。
落白闲来无聊,跑到书桌东看西看,发现了几样新奇的东西。除了功能较多的音响控制台,她还看到了一本名叫《张风林》的日记、一叠写着『石光奶茶』的商标贴纸、还有一瓶她看不懂名字的药瓶。
“无具啊。”落白看着这些东西,回头问道,“可以和我说说这都是什么嘛?”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具有过一段小纠结。他本能地想对落白隐瞒一些事,但仔细一想,落白早就对他袒露过她的故事,也一直都在毫无保留地帮助自己。哪怕这次上门索要青焰面具和铁盒,其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重新坐下后,无具给落白斟了两口红酒,自己斟了大半杯。放下酒瓶,他对落白慢慢说道:“那本《张风林》是我的日记。我有三张面具,一张叫张堂,一张叫风桨,还有张叫林为零。哦就是我现在戴的这张,我是石光奶茶店的老板,9月12日我在店里还见过你一次。”
“噢,好像有一点点印象的……”落白并没把这些当回事,又夹了一小筷子芹菜到无具碗里,“那个咖啡色的小瓶子呢?里面是药吗?”
“那个药瓶……”无具不禁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摆在最里面的小药瓶。那是他最不想对外人道说的故事,但是今天……
音响里传出半新不旧的情歌,刚巧它正从头唱起:
『没勇气对你诉说故事,没勇气同你回顾旧时。我是懦弱之子,在醉后相思。
噩梦醒来是更糟糕,美梦醒来亦非甜美。遗憾总在如此,于回忆里固执……』
“我9岁的时候……”无具说着便斟满了酒杯。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对人撩开心头往事,“和一个好朋友互换过面具……”
情歌仍然轻轻唱着,副歌部分出奇的顺口:『啊三张面具,我可能要换种格式,再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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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9岁的时候,和一个好朋友互换过面具。他叫阿铭,当时是我的同班同学。
风桨这张面具有先天疾病,常年卧床。我和阿铭聊的来,就策划互换面具,我替他上学做功课,他替我卧床吃药。
没想到后来他真被当成了风桨,而我却被阿铭父母看作是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