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无具这么说,假落白稍微收敛了些,但语气仍然轻蔑:“哎呀急眼了啊?说说吧,要我做什么?”
无具松了口气,听假落白这么说,可以初步判定她仍是独居的了,看来龙冰还算正直。可一想到真落白在这些没有底线的人手里,无具又迅速恢复了理智。虽然现在做不到保护落白,但至少要尽力保住落白的私人物品。
“我要扮演千秋,你把落白的东西全部给我,全部!”无具大声嚷道,“包括手机!”
“你这就不讲理了啊,我也要扮演落白啊,东西都给你了,我怎么办?”
“你自己去买。”无具理了理思路,对假落白继续道,“龙冰既然在舞厅没能识破你,之后也不会识破。我现在戴着千秋面具,下午就要去俱乐部工作,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演?”
假落白沉默片刻,伸了个懒腰道:“好吧好吧,你现在过来,自己挑吧。”
无具从没去过落白家,不知道她有多少东西,但他一刻都不想让同心再碰落白东西了,索性叫了辆大货车,又打通了孔确电话,让她来帮忙一起搬家。
说来也怪,想到搬家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秦志辉,而是只有十三四岁的孔确。可能自己前几天才抢走了阿铭面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孔确既然这么能打,力气也一定小不了……
货车和孔确很快就到了,等在了居民区的门口。在路过居民区小巷时,无具特地留意了下之前流浪汉陈根所在的棚子。这里仍旧没人,从地到墙全是被按灭烟嘴的黑色烫痕,棚里还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尿骚味。
陈根现在会在哪呢?是不是和那个从大会逃走的张堂在一起?他们有没有找到七山?他们到底和柴墨是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问题还没答案,无具现在又背上一个“查出是谁偷走镜像面具”的任务,真是让他有点千头万绪。
如果是吃药后的自己,现在会怎么做呢?
无具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走到门口。孔确看到他后大声打起了招呼,她背着个书包,头顶仍旧梳着那个招牌的洋葱辫,想来是真孔确最常用的造型。
货车很大,是栏板敞开式货车。虽然驾驶室能容下三人,无具却选择不坐驾驶舱,而是和孔确站在完全敞开的车厢里。
他想尽量避免碰触孔确或司机的身体,只因他现在自己心头也很乱,不想再感知任何人的回忆。
货车发动了,车速不快,早晨的清风吹在脸上能感觉到阵阵凉意。孔确手臂高举,握着洋葱辫防止被风吹散,嘴上问无具道:“为什么我们不坐驾驶室里?”
“我怕司机听到我们聊天。”无具迅速转移话题,“孔确,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吧。”迎着风孔确眯着眼睛,她似乎也很久没那么放松了。
“以后……如果我再让你杀人,你能不能不要照做?”
“嗯?”孔确转过头来,脸上充满了好奇,“那你别让我杀不就行了吗?”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一时冲动,就像昨天对那三个打手那样,你能不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