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枢密副使的意思,等不了了。”
“王庶?”
“回大人,正是。相传这人已经与秦相生出嫌隙,只怕哪日也就……”
“慎言!你也想跪在下面么?”轻声呵斥后,一指高台之下被按跪在地上的千余人。
“快些行刑吧,哎,这些人要是有个功名,也不至于叛斩,罢了,罢了。”
火签掷出,人头滚滚,围观的百姓却在叫好。
一个灰衣布袍,又矮又丑的秦成被丢在当地。满脸滋泥,头发卷曲打结。
地上覆盖着浓厚的血浆,他想蹬腿后挪,离那些东西远一点,怎么腿早就不听使唤。
怀里的醒木和铜锁碰的直响,眼前金星直冒,头上的汗涔涔而下,流到后背已经冰凉。
想过苦,想过穷,想过流离失所,却真的没想过死。
“兀那老货,你犯了什么事儿被判斩啊?哆嗦个屁,只叫那些细皮嫩肉的文生看了笑话。”
“管你啥事儿啊,我,我不想死啊,我,我就是个说书的啊,我……”
把也在哆嗦的嘴唇咬出了血,这才说出了几句话。
“想我曲端戎马半生,那完颜娄室如何,那完颜撒离喝又如何,还不被老子打的哭哭啼啼。”
“王庶、吴玠、张浚这三个贼王八,老子做鬼就守着这辰州台,看他们什么时候死!”
秦成瞪大的眼睛从乱发的缝隙里露出,惊道:“你是曲端?那个抗金将军,你,你怎么?”
“你别管怎么,信老弟的,你就胸一挺,脖一扬,就不怕了。”
“不信你我来世再见,你要是告诉我怕了,我请你喝酒!”
曲端竟是呵呵的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直笑的呛到了自己。
“等等,等等你们杀错了。这是曲端啊!是抗金英雄啊!你们杀他作甚!你们瞎了啊!”
原本嘈杂的刑台两侧,高台之上,还有身边的曲端都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