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上升的热气加上刚才的一吓,总算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早就跟你说过,外面的野女人少碰,分手就分手,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听姑父的,往后回家就跟小芸好好过日子,你家娃都上小学了,就不知道稳当点。”
縢碧泉在外面尖酸刻薄出了名了,唯独对尤俊达很是溺爱,年轻人总有回头的一天。提到孙子尤小金,表情上也带上了些许慈祥。
“姑父,我悟了,这回我特么真悟了。今晚我睡你这,明天一早我回去给小芸道歉,这些年,这些年,哎……”尤俊达借着酒劲狠狠拽着自己的头发。
珍珍走了,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对方是外海的一个船老板。原来自己吸引她的也不过是背后的势力,而自己怎么说呢,终究是那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听他这么说,縢碧泉很是欣慰,正想再嘱咐几句。
啪,啪啪!外面传来拍打门环的声音。拍打的节奏也非常奇怪,啪,啪啪。让人心绪没来由的烦乱。
“你姑这几天出差了呀,这是突然回来了?大半夜的不应该啊。”腾碧泉喃喃道。
“来了!”还是招呼一声,举着蜡烛下楼,二楼再次陷入了黑暗。
门开半扇,就见孤零零的街道上,三个戴着面纱的怪人站在不远的位置。
谁敲的门?正在疑惑间。
“您是腾先生?”就见为首之人向前一步,听声音是个女的。
“你们敲的门?我这都打烊两个时辰了,有事明天说。”外人面前,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倨傲的语气,见不是自己老婆回来,转身就要关门。
“不会耽误腾先生太久,我们出五万块。”那女人又道。
五万?本来很是不耐的縢碧泉略一沉吟,“进来吧。”
倒不是他见钱眼开,虽然财黑得很,却已经家资巨富,五万块就想打动是不可能的。
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在对方三人身上发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不是阴气,也不是怨气晦气。能在道上混这么久,小心是必备的,看不出根脚,不想轻易得罪。
将蜡烛放在大厅的茶桌上,指着前方的几把太师椅,示意对方随意。
“碧泉斋的规矩,深夜不掌灯,以免惊扰到什么,希望诸位包涵。”又指了指不远处架子上那些形态怪异的各式雕像,都不是老百姓熟知的正神。
没有计较什么,仿佛这黑暗反而让她们觉得舒服。为首女子坐下,其他两人直接站在身后。
主仆么?滕碧泉的心下暗自盘算,昏黄的烛光中,脸上看不出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