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被冷汗打湿,若不是狰的突然出现,真被那团烈焰近身,会不会真像之前的不知名记忆里一样被焚烧成灰烬。
现在,伴随幻境再次破碎,那灼伤之感已经很淡,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刺骨的阴寒。
局中之局!
依然紧闭双眼,不敢再看任何东西。担心一睁眼又要陷入诡异境地。现在,只能相信狰。因为刚才通音时,那契约的反应无法作假。
谨慎之下,还是做了验证。
“你我第一次见面时,发生了什么?”商文渊在意识中问道。
“汝所指,是某人被自家食邑吓得屁滚尿流,还是那无端掉落的蜡头,抑或是那下三滥的画脸手法,再或是那……”
连这些糗事都知道,就没错了。
尴尬反而化解了些许紧张,商文渊的呼吸平稳了些。可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我那画脸技术真有那么差么,我只是没有拿稳朱砂,我……”
“既已确定吾乃真身,就少些废话,速速睁眼!”
什么时候这么性急了,之前每次说话都慢慢悠悠的,可当暗自腹诽的商文渊睁开眼睛,就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
上不见日月星辰,下不见土地尘埃。
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容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
一条黑色的浅溪在身前流过,狰的断臂正在水中。阿蒙已经沉睡。
他自己,正站在一座断桥旁,桥头有石,上书:奈何。
怪不得之前那刺骨的寒冷有些熟悉,那是死意。
另一块地府残片!
荒谬错愕之感袭来,商文渊甚至觉得这还是一个局。怎么就这么凑巧,就又发现一块地府残片。
“果然,地府残片让你走出了不同的路。”狰的话语打断了他的震惊,“吾知汝所想,但无论谁入了谁的局,汝都应心存庆幸。否则,归路难寻。”
归路?是了,商文渊才意识到这个无比严重的问题,自己和狰都在此地,若真像上次隐遁东汉那样,也许就只能永远滞留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