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且等着。”江陵觉得,这事他处理不了,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他扔下于宏伟,急匆匆上了三楼,去找景沉。
“陛下,于宏伟来了。”顿了顿,江陵接着道:“霍窈现在在州府衙门的牢房,今日天阴沉沉的,牢房那地方本就阴暗潮湿,她的身子才刚好没多久,于宏伟还说,还说她不吃不喝,连话也不说……”
江陵停停顿顿说了一大串,景沉看不出神色,让他一时间有些吃不准,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这是在赌,赌霍窈在景沉心里的位置。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就在江陵心里越发没底之际,景沉终于有了细微的反应,但却与霍窈一事无关。
只见他递给江陵一封密信。
江陵接过一看,登时脸色大变:“留王如此大胆包天,居然要在半路设伏刺杀!”
景沉表情淡淡,好似要被刺杀的人不是他一般。
“如此说来,咱们暂时还不能启程前行!”
景沉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案面,发出叩叩闷响。
他摇摇头,“恰恰相反,即刻动身。”
江陵闻言急了:“可是陛下,要是现在动身,岂不是就要中了留王的圈套?”
景沉一脸高深莫测,“那又如何,是时候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心叵测!”
于是吩咐道:“派人把她带回来,吩咐下去,即刻动身,按照原定行程往前走。”
“陛下……”江陵不知道景沉在想什么,反正从小到大,他就没看透过景沉的心思,还是薛长蕴有句话说的对,皇帝的心思,若是我等能轻易揣测得出,就不是皇帝了。
但他只知道,眼下启程,实在太过冒险。
然而,景沉意已决,无论他说什么,都未能改变他的想法,无奈之下,江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三思!”
景沉坐在那儿,看了他良久,随后起身,亲手将他扶起来,手指间用力,捏了捏江陵的肩膀,“朕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比千金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