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尉一噎。
喜欢吗?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倘若祖父没有这样的际遇,他家现在应该已经从县城消失,成了乡下泥腿子。
寒门仕子有多难出头,这些他在官场上看得明白。
现在他有点小权势,又有点小钱,娶了贤妻,又纳美妾,还有五六个儿女。
这样的人生已然不错,可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他应该知足才是。
只是他还是觉得他家应该还有更大的造化,便听了祖父留给父亲的话,父亲又传给他的话,继续供奉着那神仙,即便护国寺高僧说这样的风水会导致王家灭绝,他都不信。
现在又有人问起他这样的话,王县尉道:
“我觉得这样的造化是上天的恩赐。”
人家都有选择了,杜玖怡默然,跟在宋嘉瑞身后走进客厅,一直沉默站在他的身后,垂着脑袋听他与王县尉说打官腔。
随从也好奇杜玖怡在王家发现了什么才有这么一段对话,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他也当了一个工具人。
“爹,我宰了一头大肥羊…啊!爹,你别跳啊!今儿我把你的棺材本输光光了。”
宋凝心被小崽子这么一嗓子嚎得差点真摔下茅草屋顶,插着腰,居高临下地盯着院中的六岁左右的小屁孩。
她要自杀也不会选择这样砸得面目全非的丑方式。
瞅一眼刚修补好的屋顶,宋凝心蜡黄的鹅蛋脸满是薄怒,抬眸目光沉沉看向小屁孩,一边飞身落地,一边凶巴巴道:
“宋铭轩,你又去赌了,老娘今儿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跟你姓!”
小屁孩一激灵,小短腿倒腾往后退,一个转身就往外跑,嚷嚷道:
“爹,我不用知道花红就和你同一个姓!”
话刚落才,小屁孩撞到一堵肉墙。
小屁孩脚尖打璇,往后退了两步,灵活稳住小身体,宋凝心正好揪住他的后衣领,刚想说话就听到哎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