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悦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望舒！你怎么吐成这样啊？这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也没听你跟我说？”
“没事……我就是胃病，老毛病了。”
席望舒摇了摇头，用胃病当借口敷衍了过去。她借着周思悦的搀扶艰难地站起来，走到盥洗台边漱口。
镜子里，那张从前美艳张扬的脸，现在却白得像一张纸。
见自己脸色这么差，她用力抿了抿嘴，试图让苍白的嘴唇恢复一些血色。
透过镜子，席望舒瞥见身后的人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她蹙了蹙眉心，问：“刚才谈盛宇为难你了？”
“没、没有……”周思悦哪敢告状。
可她越是这么畏怯不安，答案也就越是明显。
见状，席望舒心下生恼，忿忿不悦地推门冲了出去……
……
“谈盛宇，你有什么不爽冲着我来！她还是个小丫头，你拿她撒什么气？！”
席望舒刚出洗手间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那些尖锐锋利的玻璃碎片，稍不注意就随时可能会让人受伤。她心里更是埋怨谈盛宇，开口就是厉声质问。
周思悦急急忙忙从洗手间追出来，但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只见谈盛宇的脸色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眸中带着森冷的光：“她是医生，照顾你是她的职责。现在你生病，她一问三不知，你觉得合理吗？”
“那是因为我没告诉她！”席望舒把周思悦护在身后，替她辩解，“我本来胃就不好，这几天降温才偶尔会不舒服。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对她发这么大火吗？！”
“拿了钱就应该做好分内的事。不然，我是请了尊菩萨回来供着吗？”
谈盛宇眯了眯眼，锐利的视线打量着面前这个自身难保还想保护别人的蠢女人。
这样的她，忽然让他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还记得，许多年前她还是个稚气未去的小女孩。为了保护一条被人欺负的流浪狗，傻乎乎地挡在那条狗前面，被几个不懂事的小屁孩用石头砸。后来他找她的时候，她身上好几处都淤青了，额头也被砸破了一块，之后那几天还天天抱着镜子担心那伤口会留疤。
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伤早就好了，也没有留下明显的疤痕。但这件事却一直在他心里记了下来，那大概就是他年少时最稚嫩的情感初次萌芽……
想起这件事，谈盛宇眸中的凌厉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