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的力气很大,每次给三格格换药的时候,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就能轻而易举地一只手托着药碗,另一只手扶着她起来。
扶的稳稳的。
三格格的视线落在阿木手中的碗里——那碗里不知道是什么草药捣成的药膏,看上去黑黝黝中透着青色,恶心极了。
但是味道倒是很清香,很有点像额娘最喜欢做的一种香袋的味道。
想到额娘,三格格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额娘,阿玛、弟弟……
他们如今一定已经急疯了吧?
尤其是额娘,恐怕眼泪也快流干了。
她多么后悔啊……如果除夕夜没有调皮这一场,甚至……
如果直接要闹这么一出的话,哪怕就是身边多带几个侍卫保护着也好啊。
三格格一边想着,一边眼泪流的越发汹涌起来。
阿木看她哭的伤心,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药丸,很小心的就拿起了旁边的手帕,轻轻的帮她擦着。
“阿木,放了我吧……”
三格格忍不住含泪哀求这个好心的小婢女,但是她的嗓子仍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里有的奴才甚至以为她是哑巴。
像这样被阿木照顾养伤的日子过了三天——就在三格格以为一切情况都已经糟透了的时候。
更糟糕的情况来了。
这一天晚上,几个婆子直接走了进来,将三格格手上的绳索给解开,随后便像扛麻袋一样扛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火光熊熊——这里是一片营地,看着规模还不小,有骑兵不断地在来回巡逻。
三格格更加确定了自己对那少年身份的判断。
进了帐子,几个婆子手一松,就把格格给丢在了地毯上。
周围有乐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