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岐坞的管事只听命于父亲。所以这碗药、这碗药……
才有过濒死的体验,没有人不怕死,尤其当死亡真正临近,且又死不得其所。
“不,”萧元承摇头,以肘撑榻,拖着身体拼命往里躲,“拿走!我不要喝!”
挣扎半天仍旧还在原处。
萧元度就站在旁边,俯视着他,将他的狼狈窝囊、丑态百出尽收眼底。
萧元承崩溃大喊:“滚!都滚!我要见阿兄!我要见阿父!”
管事一个眼神示意。
其中一个仆役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按住。
另一个钳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
管事面露一丝不忍,叹了口气,端着药碗走过去:“三公子,喝了罢,喝了也就解脱了。”
“唔唔!唔——”
浓黑的药汁尽数灌下,萧元度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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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
从东楼下来,最后一级石阶上坐着一个人。
萧元度视若未见,越过他走了过去。
“五弟!”
萧元度又往前走了几步,在第二声五弟响起时,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阿钊……”萧元胤走近他,步履沉重。
虽皆力克制,声音仍带了一丝颤意,似有无尽的痛苦深藏其中。
楼上正发生什么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