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不说话,直愣愣望着他。
望着他坦荡如常的双眼,看着他细致地搅拌、吹拂……
等玉匙再次递到唇边时,微作迟疑,终是张开了口。
就这样,一勺一勺的,一碗药见了底。
菖蒲还备了果脯,萧元度搛起一颗喂给她,姜佛桑也吃下了。
而后又是静默无言的两两相对。
药里有助眠之物,姜佛桑的眼皮略有些沉,仍勉力睁着眼,目光跟随萧元度移动。
萧元度把药碗搁回案上,回过身,见她一副困倦的模样,想起菖蒲走时地提醒:喝了药不能忧思劳神,最好躺下歇会儿。
欲扶她躺下,姜佛桑躺至一半忽而抓住他手腕,抓得紧紧的,语气有些不安:“你会一直在吗?你会离开么?”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清湛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气,这雾气很快氤氲为了水意,波光深处汪着她的无辜与脆弱,还有一缕绵邈的深情。
在这种凝视之下,僵冷了许久的心竟是有了复苏的迹象。
虽然它在一抽一抽地疼着,如针砭如火炙,但很快便被一层暖流包裹住……滋味实在难言。
这种活着的感觉、真切的感受,真是久违了。
萧元度唇线绷直,而后一点点缓和了神色。
“不会,”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抹过,沾了一手湿润,“我就在这守着你。”
“真得?”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姜佛桑朦胧着泪眼,绽开一抹笑意。
萧元度起身为她调整了一下软枕,顺手拉过里侧的薄衾为她盖上,坐下时握住她的一只手:“睡罢。”
躺下后的姜佛桑仍目不转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