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捡些柴禾、寻些野菜……生活愈发艰难。
五仁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开始频繁咳血。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无法再庇护阿丑,也不想再拖累她,就劝她趁着如今看守松动干脆偷跑了罢。
阿丑却是个死心眼,任她怎么说,就是不听。
辜百药进来一趟也不容易,每一次都要花许多钱打点。
而经过这几年救苦救难,他的资财想来也不剩多少了。
五仁想让辜百药带阿丑走,辜百药却问她想不想出去。
五仁笑问:“你又不会拳脚,难不成还能毒死他们?”
辜百药看着她,道:“如果你想,我可以。”
五仁愣住。
默然良久,摇了摇头,“不了,我……我在这挺好。”
辜百药背着他的药篓走了,和几年前一样。
这次他去了中州。
五仁以为他想通了,孰料次年他又回来了。
五仁这才知道,他去中州,是为了给自己寻一味药。
那药或许的确有些效用,她破败的身体又多撑了几年。
可人哪能和天争命?她的生命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弥留之际,有一种深深的释怀。
却也还是有许多的放不下。
辜百药是一个,阿丑是一个。
辜百药是个医痴,她去了,他尚有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