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姜佛桑眉心微褶。
稳定的环境才能保证贸易的繁荣,她在闺中时就曾听过“宣和世,天下荒,余南州,皆平康”的说法。
只可惜没能一直平康下去,自大越末年动乱以来便断了与海上诸国的博易,细算来也有十来年了。
新朝建立以后,两任国君皆重武轻文亦轻商,大约也是怕国内不稳,是以都没把重心放在那上头。
姜佛桑利用史殷奇酷喜海外奇货这点才终于说服他重开港口。
如今已过去半年之久,传回来的消息似乎并不乐观……
“在想甚?”萧元度问。
“开设博易场……”姜佛桑顿下,摇了摇头,“这个目下不急。正要问你,我托你那事办成没有?”
萧元度不需提醒就知她所指何事,顿时显得不甚自在。
眼神飘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它:“你总给那郎中送东西作甚?”
姜佛桑其实也没送什么。
听闻辜百药还是在前世那个村邑里结庐而居,又逢元日,便让人送了些年礼。
这次是一匣子医方,全都是根据前世记忆默下来的。
虽不知他前世是如何从不懂医的先生身上得的启发——他既那般说,想来自有他的道理。
今生没有先生,他未必会得出那些成果,即便琢磨出来不知又要到何时。
提早给了他,或许能帮他把成为大医的路大大缩短……
“以后指不定有事仰仗他呢。再者,他不记得前世你却是记得的,毕竟救过你,你去探望一二,送东西不过顺道的事。”
萧元度表现得仍不是很情愿。
那郎中是救过他不假,他也想过顺手报一下恩,不是没得逞么?
虽然个中原委姜女也与他说了,但报恩又不止亲去探望一种,让人送些财物不比什么都实在?
“况且,照那郎中的说法,我们上辈子顶多算扯平。我也救过他一回呢……我不去。你那匣子回头我从良府找个人给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