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殷奇身形摇晃了一下,重又坐了回去。
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一份奏疏,似乎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难得主动问了她近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倒也有几桩。”姜佛桑见他平静下来,先是说了归乐州的事,而后递上奏表,“再有东宁州——”
史殷奇不耐烦看,压根没接,“你直接说与孤听。”
“上月底,东宁州军中哗变——”
“哗变?!”史殷奇不需多想,“是不是蒲膺余党?”
姜佛桑颔首,而后道:“大王勿惊,已被邬州牧镇压下了。”
史殷奇脸上这才好看一些,不过心中也更恨蒲膺了。
“好哇!蒲膺带的兵只认他为主,目中全无君王的存在,看样子孤还是太心慈了,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就该把蒲氏一族满门尽诛!”
“那些老弱妇孺并不知蒲膺所为,他们在顺德州的日子亦不好过,算是为蒲膺赎罪了,如此也显得大王肚量宽宏。”姜佛桑轻描淡写转开话题,“哗变虽已被镇压,依我浅见,大王还是该亲赴东宁一趟。”
“都已镇压了,孤还去做甚?”
“除了安抚慰问军卒,还应当褒奖邬州牧——同时也是给其他州的一个讯号。”
史殷奇皱眉,“非去不可?”
姜佛桑点头:“非去不可。”
史殷奇不想去,他才从东宁回来不久,已无新鲜感,更不愿为这些事奔波劳累。
“实在不然,大王就挑一个足以代表你的人前去,既省了心,又不堕王威。”
史殷奇不觉得任何人能够代表自己。
想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蒙着面纱的姜佛桑身上。
“就你罢,你替孤去。”
“怕是不合规矩,恐朝中又有议论。”
“谁有不满,让他们找孤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