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送信?邀见?
姜佛桑脑中蓦地炸开。
她想起来了!
被迫嫁入许家之前的那段时间,她辗转反侧食不下咽,百般委屈更在心间。到后来凭空冒出一股勇气,打算为自己豁出去一回,于是托人递信给裴十七郎,想邀他出来一见。
见面之前,诸多忐忑,还想着,即便他不接受也好,总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然而衷情错表,裴十七郎并未赴约。
亏她方才还一脸镇定……姜佛桑眼前一黑。
“女君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以头抢壁起来?
好在姜佛桑只撞了一下便找回了神智。
她觉得自己实在不必太过惊慌——
谁年少时没点黑历史?何况像裴迆这样的风云人物,出个门都能被瓜果砸死,收到的书信更是车载斗量,说不定压根就没看到自己那封。
嗯,定是如此。
远去的裴家马车内,侍从一边斟茶一边感叹:“那姜家女郎之前见到郎君可不是这般模样,就连出嫁前还给十七郎你递信来着,女子一旦嫁人,转变竟如此之大?不过她与那许晏好似并不如何恩爱,听说数日前还投了河。方才见她憔悴不少,想来应是真的,莫非也有听闻……”
方才的相遇不过是个插曲,裴迆早已抛之脑后。
听得侍从兀自呶呶不休,他瞥去并不算严厉的一眼,侍从讪讪闭嘴。
裴迆斜倚凭几,赏玩窗外春色,本懒理这些闲事,但想到族叔这层关系,经过傍山带江的许家别业时,到底还是吩咐了几句。
侍从领命,叫来两个跟车仆役耳语一番,那俩人便奔着许家别业而去。
车又行了一段,裴迆不知怎地忽然起了兴致:“她那封信,改日找出予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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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许家别业停下,出乎意料的,竟没见到守门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