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愿意,缣娘怕也不肯。”
王婆嗔怪道:“你们男人家,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妇人真记恨自己夫主的?你私下找到缣娘,跟她说些甜话,再小意温存一番,实在不行,你跪下给她磕几个头、扇自己几耳光,女人的心肠最软了,届时还怕她不向着你?只要缣娘肯接纳你,她那几个亲戚也不好再说甚。”
王助一想到要给陈缣娘磕头,还要当着她的面自扇耳光,又有些不情愿起来。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
“王助在不在家!”
轰隆一声,王家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五六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山羊胡的中年人。
王婆闻得动静,到了院中一看,叉腰就骂。
“你们是谁?!上这撒泼来了,也不打听打听……”
紧随其后的王助看清来人,瞬间白脸,一副心虚之相。
山羊胡笑着打断王婆,目光看向王助:“我是县里的人侩,找令郎有点事。”
王婆狐疑:“找我儿何事?我家可没人要——”
不对!想到屋后喂猪崽的儿妇,王婆心头急转。
老四既要做回陈氏赘婿,现在这个儿妇就留不得了,不如顺势处理了,又是一笔收入。
不待她开口,山羊胡从袖中掏出一张契纸,展开来,正面对着他二人,指着上面的手印。
“昨日王助自卖自身,今日某带人前来收货,就这么简单。”
王婆惊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是要卖儿妇,不是要卖儿子啊!
还有,什么叫自卖自身?
王助根本不敢对上老娘的视线,一张脸红红白白:“我昨日喝高了酒——”
“这是要赖账了?”山羊胡笑脸顿收,三角眼透着股阴狠,“我昌氏可从来没有回头买卖。买卖不成,就拿命来抵,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婆被他话中的狠意吓到,悄悄拽了拽儿子的衣袖:“这、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这人是昌氏的管事之一,经办人口买卖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