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本该是萧元贞,不过他还小,病又才好,叩拜之后便让乳母带下去了。现坐着的是萧元奚。
九媵和萧琥的两位姬妾全在末席。
从人们鱼贯而入,上菜奉酒。
既是家宴,规矩不多,又有孩子们的童言稚语活跃,萧琥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他粗略说了几句,便问起了小辈们的课业。轮到萧元奚,语气严厉起来,问他近来骑射习得如如何。
萧元奚慌里慌张起身,垂着头,手脚无措,压根不敢往上首看,话也说得零零碎碎。
萧琥见他这副模样就来气,正欲发作。
萧元度将酒樽重重往案上一搁,颇不耐烦:“有完没完,全问一遍,菜都凉了!究竟是家宴还是家话!”
“逆子!你——”萧琥好容易才把火气压下,被他三言两语又气得呼哧带喘,“若非看在除夕家宴的份上,就凭你方才干得好事,也得抽你一顿鞭子!你还能安生在这坐着。”
萧元度哂笑:“当我稀罕!”
说罢起身欲走。
姜佛桑一把扯住他衣袖:“夫主——”
“父亲!”萧元胤也起身相劝,“方才那事不能全怪五弟,四弟也有错……”
姜佛桑拽着衣袖不肯松,力气出奇得大。萧元度没扯掉,加上卞氏劝解,只能黑着脸坐下。
暗悔,方才就应该换成窄袖的,让她再拽!
忿忿看了眼姜女,姜女笑得春花一样,还给他斟起了酒:“夫主消消气,好、好宴才刚开始,你怎么能不在场呢?”
萧元度愈发皱紧了眉。
另一边,萧元胤走到主案旁,附耳将湖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与了萧琥听。
又见萧元度消停了下来,萧琥这才暂息怒气,只斥了句:“两个混账,没一日省心。”
萧元牟不愿意了:“兄长又拉偏架!”
且不说大冬天从湖里爬上来有多遭罪,当着那些人的面,丢了那么大的脸,就指着在家宴上找回来,结果又和以往一样,眼看又要轻飘飘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