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妪苦着脸,颤颤巍巍伸出双手。
天蒙蒙亮,姜佛桑还未起,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垂幔被撩起,紧跟着上半身蓦然多了些重量。
萧元度隔着薄衾揽抱住她,脸埋在她颈间。
姜佛桑睁开眼,微微偏过头:“葛妪走了?”
萧元度嗯了一声:“鬼哭狼嚎,吵死人。”
“城门不是还未开……”
一大把年纪,被五公子点名侍候,葛妪本就觉得没脸见人,何况还弹了一夜的琴,腰背酸痛下肢僵直,那琴弦也不知什么做的,一双手也弄得血赤糊拉。
受辱又遭罪的葛妪是一刻也不愿在衙署待了,宁可早早去城门口等着。
“其实夫主不必如此,找个由头年揍走她也就是了。”
“她拿话噎你,我又岂能让她好过。”
葛妪噎她的话也就只有暗示她未能替萧家添丁的那些了。姜佛桑自己倒没怎么在意,不成想他记在了心里。
听他声音含糊,带了些疲意,问:“夫主没睡好?”
“那老奴,弹琴如斫木,如何安睡?你是没看守着她的那俩府兵什么脸色。”
姜佛桑想想,不禁笑出声,“夫主把耳朵堵上,自睡你的也就是了。”
萧元度嘟囔一声:“我怎就没想到,白受了一夜的罪。”
姜佛桑听出来了:“夫主这是跟我请功呢?”
萧元度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甚倦,我且眯一会儿。”
他这样,姜佛桑也不能起,他自己睡得亦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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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佛桑盯着着帐顶,道:“要不夫主脱靴上来罢。”
萧元度没应声,似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