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他在这上头掰扯,回了句:“棉衣蒲扇各有各的好,却要看时机。”
冬日暖脚是雪中送炭,夏日则是火上浇油,非深仇大恨不能够。
萧元度点头,“此言有理。”
推开车窗往外瞅了几眼,开始琢磨何时能阴天下雨。
姜佛桑无话可说。余光瞥到他手上抓痕,从一旁的小箱中翻出伤药,用玉匙给他抹上。
毫无疑问,这是雪媚娘的杰作。
中晌那会儿他进来,两人本来好好说着话,路况不好,马车突然震荡了一下,萧元度及时伸出一手掌住她的腰。
等马车恢复平稳后那只手并没有松开,自后背开始往肩上绕,才将握住另一侧肩头,就被一旁瞄视了许久的雪媚娘迅如闪电地挠了一爪。
它看萧元度本就不怎么顺眼,又见他动作鬼祟,立即伸出了正义之手。
还是收了爪的,并没有挠破。萧元度也不当回事,不过乐于让姜女给他处理。
“那小东西就是欠收拾,交给我几日,保管它俯首帖耳。”
姜佛桑只当没听到。若像训黑将军那样训雪媚娘,雪媚娘九条命怕也不够。
萧元度哼笑:“你原先还怕它不肯跟你走,这次倒也没三催四请,它不照旧跟来了。”
刚抱上马车时姜佛桑也担心雪媚娘会像之前那样走脱,出乎意料的是,它虽有些焦躁不安,到底没有跳窗脱逃。
万物有灵,它心里大抵也清楚这次与以往不同,如若它不肯跟着走,不是小离,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姜佛桑也做好了永别的准备,临走前命人用木板在后院的檐下树上分别搭了几个窝,供它遮风挡雨之用,还特意嘱托程平代为照拂一二。
没想到,雪媚娘竟真得选择跟她走。
菖蒲说:“人心肉长,便是块石头,时日一长也能焐热几分,雪媚娘舍不得离开女君了。”
这是好事吗?姜佛桑的心有些发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萧元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姜佛桑笑了下,道:“在想后园栽下的那几株梅树,终究也没能等到梅花盛开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