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不知道的是,江州刺史就出自裴氏一族,来西江郡也只是走个过场,根本用不着陪同,更用不着费心应酬。裴守谦之所以没出现,主要还是因为柏夫人让他“回避”。
不过这个当然是不好实说的,只能推说公务繁忙。
姜佛桑倒是不介意,真来个继父亲迎继女,成什么样子。
裴守谦见她并无不满,松了口气,问:“一应事宜我都吩咐了管事,他们可曾慢待于你?”
姜佛桑摇头,“贵府管事侍女都甚是周到妥帖。”
“那就好、那就好,”抬手抚了抚短髭,“你阿母她……”
想说些什么,又怕弄巧成拙。
罢了,母女间的事,还是交给她们自己罢。
“多陪陪你阿母。”
姜佛桑颔首,“会的。”
两人之间便就无话了。
裴守谦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你去歇着罢,我这便回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姜佛桑自不可能先走的,施礼恭送:“府君慢走。”
裴守谦本还想进去看看妻子,如此一来不走也得走了。
望了望主室,一步三回头出了耦园。
待裴守谦身影消失,姜佛桑这才回了偏室。
锦衾软枕,怀里抱着儿时的人偶,一墙之隔是她的母亲,这一晚睡得难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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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
柏夫人见了心心念念的女儿,虽还未到不药而愈的地步,短短几日间却也有了很大的起色,很快就能下地行走了。
姜佛桑每日晨起过去,服侍她用了药,再陪她说会儿话。逢着日头好,又无风,便扶她去园中走走,看看那些绚烂如锦的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