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差亦算不得数。”萧元度面无表情道。
“没错,一步之差,算不得数。”扈长蘅就此打住,讳莫如深。
“不过那个谢字恕我无法吐口。”他旋即敛容正色,“五公子当日所为,于我是辱,于六、于新妇的侮辱与伤害更甚百倍,没想到,五公子至今竟无丝毫悔意。”
萧元度重重一哼。
这话姜女说倒也罢了,他在姜女跟前也的确不敢提起这茬。
但是面对旁人,别指望萧元度有半分愧悔,尤其是对扈长蘅。
“你也是北地生北地长的,劫夺婚之俗还用我告知你?”
“存在便是合理,便可以为你所用,所以你是这样认为的?”扈长蘅颔首,“只不知她是否也这般想?若然如此,你们早该儿女绕膝了才是。”
萧元度神色一滞,若无其事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劳外人操心,儿女绕膝也是早晚。”
扈长蘅闻言一笑,“但愿你能得偿所愿。”
“那是必然。”
谈话陷入僵局,该叙的旧也已叙完,萧元度看了眼外面天色,道,“就此告辞。”
扈长蘅亦无相留之意,“南全,送客。”
错肩而过,即将跨过门槛之际,萧元度脚步一转,却是走到了西墙边。
南全心下一惊。
原本这间书室的四壁挂满了画轴,而今空空荡荡,板壁上的漆色就显得不甚均匀。
果然,就见萧元度伸手抚了抚板壁,问道:“悬画痕迹宛在,画却是何处去了?”
扈长蘅面不改色,“画得不好,烧了。”
萧元度半回头,眯眼盯了他片刻,森然一笑,再未说什么,扬长而去。
“公子,就这样放他们走?”
南全又急又恨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