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停回想之前那场争吵,把她说过的那些锥心刺骨的话,逐字逐句、翻来复去,想要刻进脑子里,想让自己记牢。
只要心冷一些,硬一些,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可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么轻轻一握,就让他这些天的努力瞬间溃不成军。
萧元度唾弃自己,心却还是无法自控地软了下来。
想问问她,不是不想见他?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然他不敢开口,怕打破了什么,就再也拼凑不起来。
被握住的那只手也僵成了石头,别说回握,动也不敢一动。
姜佛桑缓缓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道:“上点伤药罢。”
萧元度紧紧盯着她,还是没吭声。
姜佛桑松开手,转身就走。
萧元度心下一慌,再顾不得什么,扯着她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
姜佛桑一个旋身,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六娘,阿娪,我、我……”他缓缓收紧手臂,“是我的错,我被嫉恨冲昏了头,不该气你,不该那样对你——”
愈想解释,愈语无伦次。
姜佛桑下巴搁在他肩上,望着月色映照的溪面,夜色茫茫,月色茫茫,心境也茫茫。
轻声道:“我只是回去拿伤药而已。”
萧元度一愣,而后缓缓松开手臂。
眼神有些微的躲闪,过一会儿才敢与她对上,“这点小伤,无碍。”
还将那只手抬起晃了晃。
“此处无碍,别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