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这样冰火两重天里无尽揣度,他想要的那个准话,现在就要。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沉寂。
许久之后,听到姜女清冷有礼的声音:“夫主醉了。”
夫主,又是夫主,见鬼的夫主!
她从不肯唤他阿钊,也不肯对他诉说爱意。
是因为只有虚情、没有爱意罢?
她不是没有心,她心里那个人不是自己……
萧元度心如刀绞。
发现自己又陷入了猜疑的怪圈,逼迫自己停下。
抬手抹了把脸,撑起上半身,垂下眉眼,盯着她终于有了点气色却无半分情绪的粉面,嗤笑一声:“你说得没错,我是醉了。”
摇摇晃晃起身,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渐渐离得远了,低不可闻道了句:“你睡吧,我走……”
踉跄转身,背影黯然,像一头受伤的兽。
姜佛桑怔怔盯着房顶。
心底一角,那层动摇过的一角,微微蜷起,窒闷得疼。
吁出一口气,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既不能视而不见,便唯有快刀斩之。
因为,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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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教之乱已经传开,所经郡县皆一副紧急防卫之态。
好在他们已经踏上豳州地界,一路畅通无阻,只是行进仍然缓慢,一月底才总算到达棘原。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棘原城外聚集了很多百姓,城内也已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