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媪摸了摸她的脸,“好,不提。”
姜佛桑抬手覆上她枯皱的手背,把脸埋进她掌心,像儿时撒娇那样蹭了蹭,含混着发出一声喟叹。
“媪,好累啊。”
从未这般累过。
深深的无力感,力不从心,不甘和疲惫混杂一起,脑中算计来去,心中更是天人交战……
被抢进萧家的那几年都不曾如此过。
先生说,想让一切变好,需要极强大的精神、极坚忍的毅力,还要有一颗不动不伤的心。
她似乎哪里做的都不够,所以才会这般累。
良媪隔着锦衾拍哄着她:“好生睡一觉,一觉醒来,会好的。”
“但愿罢。”
因为清楚她不睡良媪不会走,姜佛桑闭眼之前叮嘱良媪,待她睡后就自去歇着。
良媪应下,哼起了儿时常伴她入眠的歌谣。
翌日,红日照常升起。
一切并不如良媪说的那样变好,反倒该来的终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