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从人收拾那一室狼藉已是窘迫,他竟还想再来。
“我也出了一身汗,你去过,我还要去,多麻烦。”萧元度振振有词,还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来。
事实证明,男人的保证,一钱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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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逞的萧元度终于暂时安分下来,同她说起了夜遇何瑱之事。
姜佛桑闭目休憩,本没精力搭理他,一听此事,睁开了眼:“何瑱不屑为此。”
“你是说我小人之心?”萧元度哼了一声,“我还就小人了!”
他和姜女能有今日万般不易,谁敢来破坏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昨夜想着怎么撵走钟媄一时大意,也是没想到那个时候街上竟还有熟人。
旁的熟人倒也罢了,即便认出是他,也未必会往萧家别苑联想。何瑱不同,她必是能想到的。
“左右她也并未亲眼目睹我进别苑,我进她马车却是实打实的,她若敢起别的心思,我先就让她有嘴说不清。满城都知道我不会娶她,这深更半夜的——”
姜佛桑蹙了蹙眉,从他怀里退开一些,看着他道:“何瑱或许有意于你,却并不曾做害你害我之事。至于两家联姻,你应当比谁都清楚,并非她一个人的意愿就能决定的。你可以不接受别人的心意,但要懂得尊重,至少不要去践踏,甚至恶意揣度。若她并不曾做任何手脚,甚至本就打算帮你我遮掩,咱们这般揣度于她,岂不惭愧?”
萧元度咕哝了一句:“焉知不是她不敢做手……”
见她神情,自觉消了音。
反复咀嚼着“尊重”二字,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从秦州回来的路上两人爆发的那场争吵。
他记得真切,当时姜女一脸冷讽地看着他:“你大抵一辈子都不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罢?尊重对方,不靠任何勉强,你懂吗?”
字字锥心。即便已过去许久,即便姜女现下就在他怀里,心还是冷不丁抽了一下。
姜女说得没错,他从前的确不知“尊重”二字何写。
而姜女已数次提起,显然,她对此是极其看重与在意的。
想想裴迆,还有扈长蘅,皆是端方儒雅的君子作风。
姜女待字闺中时倾慕过裴迆,后来良栖山院……是否意味着她只喜欢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