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姊……”
樊琼林紧攥着樊琼枝的衣袖,面色如土。
樊琼枝心知这些人绝不会轻饶了他们,留下也是受罪。
回头看了眼漆黑的江面,再看看身侧瑟瑟发抖的阿弟,定了定神,打消了主意。
开口求饶,道出事情原委后,又表明他们姐弟愿将所有财帛尽皆献出,以偿副管事之命——
可惜领头者不是别人,是副管事的兄长。
亲弟惨死,杀人者岂能不命偿?人死了,那些财物仍旧是他们的。
姐弟俩最终还是被逼的跳了江。
樊琼林乡间长大,南地又随处都是溪塘,即便家里看得严他也是会凫水的。
坏就坏在他体力跟不上,一个人的话勉强还能支撑片刻,阿姊却不谙水性……
“阿弟,”樊琼枝被他托着胳膊,呛了几口水,“松、松手罢。”
松手?
樊琼林心下绝望。
情感上不能接受,理智却告诉他,阿姊是对的,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得好。
抓住樊琼枝的那只手下意识松开些许。
然左右看了看,此处正处江心,茫茫不见岸,便是只他一个也游不过去。
又重新抓紧:“我与阿姊,一起……”
商船并没有走,船上的人还在盯着水中垂死挣扎的姐弟——能淹死最好,淹不死的话,自有人下去送他们一程。
樊琼林告诉樊琼枝怎么屏住呼吸、如何让身体浮起来,无奈四肢渐沉,体内仅剩的力气也在快速流失。
两人都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了。
孰料竟是命不该绝,后方又驶来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