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姈不愿:“夫妻一场,若无法同活,不若一起赴死!”
雷茽摇头:“咱们都走了,孩子呢?慈儿思儿尚好,耀儿他……若非凶多吉少,我倒是想把他带上,可……唉!你多留意。”
萧元姈自然听懂了他暗含之意,二人挥泪而别后,立即安排人带走了雷耀。
彼时满城都是狐奔鼠窜的身影,未久,大批披甲执剑的豳州兵卒闯入了刺史府。
他们的确没有为难她,将她与两个女儿安置在了一处,只是门口有人把手,不许她们出院落一步。
萧元姈一直悬着心。
天将黑时,隔着院墙听到一声大叫:“阿母!”
是耀儿的声音。
萧元姈出不去,贴身侍女从门缝里看到满脸恐慌和不情愿,被推搡着走远的雷耀……
耀儿终究没躲过搜寻,被强带回了刺史府。
只他一个,护送他的那些人应当都丧命了。
雷耀也没与她们母女仨关在一起,而是被另外安置。
萧元姈不知他们要把雷耀带去哪里,也不知他们会对雷耀如何。
看门的守卫做不了主,她知道,有人能做主。
遂以死相逼,这才得以见到萧元度。
萧元姈泫然泪下:“当初为了拉拢雷贺,也为了两坞联合,阿父让我嫁入雷家,我未有二话。本是结两姓之好,为何会变成如此。”
萧元度未置一词,欲要迈步,甲衣下摆却被牢牢扯着。
眉心拧紧,略显不耐烦。
回身看着她,冷笑一声:“你不当来问我,该问问你自己。”
萧琥与雷贺曾是联盟关系不假,但随着北凉被驱逐,这种盟约早就不算牢靠。
正如六州表面归服朝廷实则各自为政,雷贺表面仍以萧琥马首是瞻,心里其实早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