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逞强了,孤女寡母的,乖乖听话就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那层可有可无的门板能毫无阻挡地将男人鄙夷猥琐的话语传进里屋,还夹杂着左邻右舍的咒骂声,充斥着小小的房间,在耳边萦绕不去。
盛恬下意识捂住耳朵,却于事无补,那些声音似乎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存在她的脑海里,时刻都在折磨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否失去了听觉,还是那些人消停了,世界突然清静了。
盛恬慢慢睁开双眼,可是入目依旧一片黑暗,妈妈也依旧不在。
绝望间,她想起来,妈妈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是了,现在没人会抱着她,安慰她,陪着她了。
也没人带她走出这片黑暗了。
她认命似的将头埋进膝间,自暴自弃地待在这小黑屋里,让无尽的黑暗将自己吞没,又或者,把自己融入这黑暗里……
“盛恬。”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谁?
盛恬猛地抬头,想要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找到那道沉稳声音的来源,可是她看不到,也找不到。
“崽崽……”
这声音,像山间夏夜里拂过湖泊那样有力而温柔,让她从绝望中沉静下来。
这时,目光所及处有了一丝亮光,盛恬错愕,然后就被这微弱的光芒所吸引。
地上有个手机,亮起来的屏幕将她所在的方寸之地照明,盛恬看到来电显示,表情有瞬间空白——
是,桑医生。
桑医生这会儿用棉球蘸了酒精,给盛恬清洗掌心的血污和伤口。
一旦发现睡梦中的人皱起眉头,他就会停下动作,轻轻地往伤口吹气,然后再继续,上了碘伏。
清理了伤口之后,担心盛恬无意间会碰到伤口,他又给掌心贴了医用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