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衔枝从不说这种中听不中用的、安慰人的话,但此时他还是认真地对盛恬说:
“因为只要你不想,就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你。”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后半句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盛恬也有些惊讶。
她认识的桑衔枝虽然总是温和体贴的,但还是能从他清隽的面容里看出清冷——他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他应该是靠专业与理智取信于人,而不是共情,不大可能会说这种过于主观从心的话。
可是,从认识......不,是重逢以来,桑医生好像对她说过不少……
而且不得不承认,那些话对她来说,很受用。
本来沮丧得心情因此而重新明媚起来。
但又忍住不住想——难道,桑医生平时就是这样对病人说话的?
思及此,盛恬眨了眨眼,半开玩笑道:
“桑医生除夕夜还加班看诊,是不是有点太敬业爱岗了?”
他该不会,把我当作病人了吧?盛恬心想。
桑衔枝笑了笑,语气却笃定,“你不是我的患者。”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迅速果断,盛恬反而一愣。
“……哦,对。”她顿了一下,反应过来。
她之前写过刑侦文,因为一个心理犯罪的案子而查过资料,记得有这么一条规定。
“你们有职业道德和伦理规定,不能给……朋友做心理咨询和治疗吧?”
他们现在,应该还是朋友吧?
得出这个答案,盛恬该为桑医生没把她当作患者而开心的,但同时,不知为何,又有点失落。
“很遗憾不……”能做你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