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恬许久没有在这么短时间内频繁听到父母的名讳,有些恍然,但在极力掩饰、保持冷静,从她放在膝头发白的指节便可知。
但努力没有白费,听完之后她心里有些疑问,正要开口发问,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亮起来的屏幕赫然跳动着“桑医生”三个字,仿佛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包的盛恬怔了怔。
何毕离得远,看不到来电显示,却直觉这通电话与方才约隔十分钟一次的消息提示会是同一个人,便大度地对盛恬说:
“或许是有要紧事,先接电话吧。”
盛恬抬手去按手机锁屏,随机将其翻过来盖在桌上。
“没事。”虽然用过餐,但她的脸色却有些苍白,“您说。”
何毕也不再长篇大论,直接起身走到盛恬右手边的位置落座,然后从西装外套的内衬裤袋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放到她跟前。
“这就是盛董留在我这里的遗物,当时我还说他杞人忧天,没想到……”
说到这,他似是悲痛地哽咽了一下,没再开口。
而盛恬只是静静地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良久,她才伸手将写着“恬恬亲启”的信封拿在手中,“谢谢。”
一时之间,包厢里寂静无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有了力气,盛恬稍稍松开了被捏皱的信封,抚平之后,爱惜地放进包里收好。
盛恬很快就收敛起情绪——她不喜欢在外人跟前表露心迹,桑医生除外……
何毕忽然不绝地叹了口气,这时才显露出中年人的沧桑。
“当年我离职出国,你还是个小姑娘,没想到已经出落得这么标致能干了,颇有盛董遗风啊。”
盛恬听到外人对父亲这个久违的称谓,顿了一下,但很快会过神道:
“您过奖了。”
她这几年听过不少人夸她,大都是夸她的外貌,毕竟她的职业特殊——三次元的人不知道她工作上的能力,二次元的人则不知道她现实的长相。
极少听到有人既夸她的外貌,又夸她的能力,除非看过前段时间网暴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