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无声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挺拔身形,心头掠过一抹细微的异样,直至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落水声,这抹异样才消失,跟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种无名的烦躁。
京城这几天寒流过境,少说现在温度得有零下两三度,战南笙不禁想他会不会冻死?
但,这个念头也就是稍瞬即逝。
因为,她想起之前慕西洲待她的恶,她这点担心很快就淡得无迹可寻了。
战南笙回到卧室后,就放了一缸热水泡了个澡。
洗去身上的疲倦和烦躁,她准备起身时,才突然想起来睡衣什么的都忘了拿了。
她从储物架上扯下浴袍裹上后,就走了出去。
室内在她从进门后就开了暖气,此时供暖充足,连着地毯都是暖烘烘的。
因此,战南笙干脆就将浴巾脱了,光着打算去卧室自带的衣帽间找衣服时,本就没有关严的门口突然就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量给推开了。
战南笙下意识的扭头朝门口看去,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住了。
身形挺拔冷峻但周身冒着湿重寒气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门口。
他金色镜框下的眼瞳剧烈的凝缩着,整个目光犹如烈火一般黏在了她的身上,偏他整个人又极致冷静自持,如此他那目光非但不显得下流反而无比坦荡自若。
战南笙大脑有将近十几秒的空白,才找到自己的调子冲他吼:“你是偷窥狂吗?都不知道敲门的?”
说话间,她就迅速捡起掉在地毯上的睡袍将自己裹住。
男人被她吼的像是回过了神,嗓音有几分暗哑以及轻颤:
“我本来是要敲门,但你门没关严,我刚一碰到门,它就自己打开了。”顿了顿,“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比你说的多游了十圈,二十圈。”
战南笙都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怎么着,二十圈,我还得表扬你?”
音落,男人薄唇便抿了抿,道:“嗯。”
战南笙笑不出来了,“……”
她讨厌正常情况下的慕西洲,更讨厌发神经病的慕西洲。
他让她有种被抛到云端随时又有可能被摔下万丈深渊的惶恐感,他现在对她有多千依百顺,等清醒以后就对她有多残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