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江淮手机应声坠地后的时候,战南笙的号码打了进来。
江淮连忙捡起摔的屏幕都碎裂的手机,将电话接通后,举到了慕西洲的面前。
开的是扬声器,但从里面传来的却不是战南笙的嗓音,而是……一道如玉石坠地般的男低音。
那声音,仿佛能刺穿慕西洲的耳膜,直抵慕西洲的心脏深处将他的心给挖疼了。
“有事?”
江淮从前跟莫如故打过几次交道,即便莫如故一消失就是两年多之久,但他的嗓音就跟他的人一样辨识度太强,强的只需一个音节就能让他在脑海里描绘出男人那张形貌昳丽却又如千帆过尽的清隽容颜。
江淮嗓子一下就像是被卡主了一般,半晌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找我们家少夫人。”
音落,手机那端就传来男人低低缓缓又似流水淙淙般的腔调,
“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让她给你回过去。”
这话信息量很大,大的让慕西洲整个人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直接从病床上赤脚下床。
他高大修长的身形在奢华阔气的病房里显得单薄,因为隐忍着什么他额角青筋绷得近乎像是要断裂一般,整个人气场犹如携带煞气的魔鬼,叫人不寒而栗。
他赤脚下床后,就从江淮手上夺走了手机,边朝落地窗前走的过程中边对手机那端的人状似平静的道:
“她怎么了?”顿了下,嗓音隐隐冷血,“你们现在在哪?”
这话一出,手机那端的人静了长达七八秒后,才淡淡的道:“清音阁。”
慕西洲好一会没说话,因为他在极力克制就要喷薄涌出的怒火。
他喉骨滚了又滚,才将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的妒火强摁了下去,嗓音冷冽而粗重,重复问道:“她怎么了?”
“一进门,就迎面栽了出去,现在还没有醒。”顿了下,解释,“医生看过了,说是低血糖再加上过度劳心以及贫血导致的突然昏厥。”
慕西洲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背青筋绷了起来,他嗓音听起来仍然像是平静,“我去接她。”
音落,手机那端的男人就绵薄的轻嗤了一声:
“当年仇家找上门,莫氏一族又内斗的厉害。我在内忧外患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她撇下,如今我回来了,她便不再属于你了。”
这话,无疑就像是一把刀子刺穿了慕西洲的心,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她是我的妻,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