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男人发泄完所有情绪,又一个人立在落地窗前静站了许久,他才战战兢兢的走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道:
“四爷,您……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您还是到床上躺好我去给您叫医生吧?”
慕西洲胸口上的伤的确是裂开了,鲜血溢出伤口染红了他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他转过身,一张森森白的俊脸上全是浓烈不散的寒气,整个人都阴沉到了极致。
可,他那双眼,又是那样平静。
他波澜不惊的口吻:“备车,去找她。”
闻言,江淮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道:“那……您也得先处理好伤口……”
慕西洲心口疼得厉害,不是开胸的伤口疼,是脏器官的生理疼痛揪扯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承受不住似的。
可这种疼,又不像是单单的肉体疼痛,更像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折磨,药石无医。
他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低声道:“先让医生来。”
江淮说了好,就去叫医生了。
慕西洲在这之后,吃力的坐到了沙发上,手摁压着胸口的位置,闭上眼平复着胸腔里那翻滚又肆意的疼。
很快,他就因为疼痛而额头浮出豆大的汗,一颗跟着一颗,顺着他斧凿般的脸廓滚落至下颌,随后又坠入了病号服里。
疼痛,让时间变得似乎漫长了。
他大脑里不停回放着顾良辰先前那番话,他明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的膈应他……
可,不可否认,有些话虽然顾良辰说的难听但也没有说错。
战南笙的有情有义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她给他的从来都是冷情冷血。
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他。
哪怕是他死了,她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这样想想,他还真是贱呢。
究竟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