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洲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后,就举起实木椅朝他的颅顶劈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战南笙一把推开莫如故,用自己紧实但纤细的脊背扛下了这一切。
伴随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实木椅的腿断成了两截,跟着就是战南笙应声倒地时发出来的痛苦闷哼声。
慕西洲整个人都已经懵掉了。
等他反应过来什么时,莫如故已经出手截住了战南笙就要倒地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
夏天衣料单薄,何况战南笙穿的是白色连衣裙。
顷刻间脊背上的白色布料就殷红了一片,然后跟着就被血液浸透了。
她疼的说不出话来,更是直不起腰,好像骨头都碎了,可又是那样要强的逼自己挺直了身体,且跟莫如故拉开了一段距烈,被疼红的桃花眼在这时冰冷地望着慕西洲。
慕西洲被她目光看的心头刺的发疼,好像身上那股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也清醒了几分,他下意识的唤道:“笙笙,抱歉……”
战南笙笑着打断他:“你不是质问他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么?”
她笑着笑着,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掉了下来。
她的嗓音还在继续:
“你的霍小姐打电话跟我挑衅,让我把你让开她,我拒绝了。她便恼羞成怒的说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尤其是我想要的男人。所以呀,我在跟她结束通话后就想着过来阻拦什么的……”
说到这,似是自嘲的笑了下,
“但半路上车子抛锚了,然后就碰到了我的前未婚夫。说真的,比起你这个前夫,我这个前未婚夫带给我的伤害远不及你给我的十分之一。当初,他在我们的订婚宴上将我抛下也是迫于家族内斗以及仇家的追杀而不得已的选择,
他的本意其实是想保护我……而你,从始至终,让我能感受到的爱意以及善意太少,痛苦又太多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不问青皂白就雷霆大怒的开始抽疯打人……”
战南笙说到这,视线便从慕西洲身上撤回了,强忍着背部皮开肉绽的疼,静了几秒后,她的嗓音已经相当淡了,淡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跟你在一起,我时刻都像是被带了手铐一样,稍稍离开你的视线,稍稍跟别的异性走近,你就跟审犯人一样疑神疑鬼……就这样吧,我跟你的缘分到头了。”
战南笙像是用最后一口力气说完这句话后,眼帘一黑人就重重的朝前栽了出去。
不知道是谁在这时发出了一声尖叫,道:“血……”
鲜红的血,已经不仅仅只是从战南笙脊背渗出,而是自她雪白的小腿绵密不断的流淌了下来,直至将地毯染红,慕西洲整个人才像是兜头被泼了一桶冷水而完全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