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不等战南笙回应,就径直朝套房自带的茶水间走去。
战南笙看着他修长玉立的身形,咬了咬唇。
她不禁想,不然,她还是自私自利算了,遵从心意,顺其自然。
她这样想着,心口上盘踞的那些压抑或者是不快,顷刻间就像烟消云散了。
战南笙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后,男人正立在落地窗前静寂无声的看向窗外滂沱的雨夜。
听到她从浴室出来,他便转过身,并朝她走了过来。
他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上接过干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又跟从前很多时候自然而然的取出吹风机给她烘头发。
等她头发完全烘干了,他又去茶水间给她倒了一杯红糖水。
当带着甜甜香气的红糖水在她唇齿间划开时,男人坐到了她的沙发对面,开口道:“把先前在我房间的话说清楚,他们都有谁?”
战南笙捧着水杯,视线从水汽袅袅的烟雾中抬起,看着男人那张因为清瘦而五官愈发深刻的英俊脸庞,犹豫了几秒,最后便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慕西洲坦白了一遍后,道:“差不多……是这样。”
话落,男人似乎没什么变化的脸色却犹如覆上了一层森森白的寒霜。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良久,他似是讥讽的笑道:“就因为这点破事?”
战南笙脸色淡了淡:“我亲生父母的下落,在你眼底兴许只算是破事,但于我而言,却比我的命重要。”
男人在她话音落下就沉声道:“你以为,我指的是你父母的事?”
闻言,战南笙神情明显怔了一下,“那是……”
“我外祖父他们因为你不孕想要强拆我们,你因为你父母下落而被我外祖父威胁不得不向他妥协。但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你从未动过要跟我这个事件当事人商量,对吗?”
战南笙垂下眼皮,看着水杯里酱褐色的红糖水,没说话。
她的沉默,就代表着是事实。
慕西洲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便继续道:
“为什么在受到威胁以及无助的时候,第一个要放弃求助的就是自己的男人?你就那么笃定你男人没办法替你解决问题?不就是想要找到你亲生父母?很难吗?”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抬起头看他,“不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