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明智殿的母上大人作为人质,招降波多野家吧。”
明智光秀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织田信长说的话。
他的眼睛里从茫然转到震惊,再转到恐惧。
他双手撑着地板,月代头疯狂叩向军议台的杉木地板,一次又一次。
很快他的头磕破了,血迹流到了地板上,形成歪歪扭扭的痕迹。
血水也顺着他光滑的前额一路向下,直到粘在睫毛上,看起来又凄惨又有一种妖异的美。
“主公,家母年事已高,实在不能前往八上城为质啊!主公!”
明智光秀声嘶力竭的喊着,哭嚎着,声音如此凄厉,仿佛三途川的千万恶鬼附身一般,正在撕咬着他的身体。
“臣下、臣下愿意代母为质啊主公!”
织田信长明明嘴角上扬的微笑着,眼睛的瞳孔却如同万载坚冰一般,冷得吓人。
“明智君是我的股肱重臣,怎可以你为质呢?”
他掏出腰间的折扇展开扇面,扇面上是一株樱花树,花瓣已经开始慢慢飘落。
“相反,明智君任孝之名已经是天下闻名,以您的母亲为质,波多野家才能安心降服与我啊,再者”他一顿,“令堂享受局夫人待遇,总要为天下安定做出一些表率的啊,这次的人质,只能劳烦老人家走一趟了。”
明智光秀脸色灰暗,他知道自己母亲为质的事情已成定局,万难改变了。
织田信长软硬兼施,胡萝卜加大棒:“明智殿尽管放心,此事毕,我定将令堂以亲生母亲相待,决不相负。”
他言之凿凿。
明智光秀目光灰暗,无奈、又无法拒绝自己的主君。
“今日天色已晚了,明智君且回去休息,将此消息禀于令堂吧,待波多野家传来消息,就劳烦令堂前往八上城一趟了。”
岐阜城下町,明智光秀在寒风中送别自己的母亲。
“母亲大人,孩儿无能,无法克敌,导致母亲身陷囹圄。”
明智光秀更咽道:“还望母亲大人万般珍重,待八上城归降,孩儿一定亲自前往波多野家,无论如何定会请母亲安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