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出来,自然就能出来,如果你不想出来,那就说明你想看戏。”
牧夫人面无表情说道:“夫妻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你始终不肯出来,就是默允我的计划,你想看着我与黑袍做这些事,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阻止我对陈长生动手。”
那夜曾经让陈长生警惕却又百思不解的力量,现在看来当然就是来自白帝。
也只有白帝才能在不出面的情况下,直接让整个妖族的倾向一夜改变。
牧夫人不需要白帝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很快便推出了结果。
“想来是你知道了商行舟随时可以出现。”
白帝说道:“不错,我终究还是低估了老友的魄力与手段,没想到他居然会请徐有容帮忙。”
“没有谁愿意在台上品生品死,你却在台下品茶。”
牧夫人看着他冷笑说道:“我不想让你继续看戏,商行舟也不想,谁都想让你上台唱一出。”
白帝说道:“我也低估了陈长生的决心与毅力。”
牧夫人想着那些夜晚在皇城与落星山脉之间来回的身影,摇了摇头。
她也没有想到,陈长生居然有能力而且有如此令人敬畏的耐心,用手里的剑阵生生磨破了那座禁制。
从那一刻开始,白帝再无法扮演一位凄苦的、与世隔绝的被囚君王。
所有矛盾在那一刻爆发,所有的故事有了开端,戏台之上所有角色都粉墨登场。
这便是见众生。
牧夫人看着他嘲讽说道:“虽然你最终被那对师徒像个小丑一样逼了出来,但我不会同情你。”
白帝平静说道:“我不需要同情。”
“那他呢?”
牧夫人用手轻抚小腹,看着白帝说道:“你的儿子需要被同情吗?”
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天地、见到众生的小生命,如果需要被同情,只能是无法见到这些。
也就是说夭折。